【网络祝年】过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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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张海琴

过年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,无论身在何处,无论有钱没钱,都要回家过年,吃顿团圆饭,享受那幸福的时刻。

小时候,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。过了腊八,放了寒假,这年的脚步就近了。看着小伙伴们一个个都买了新衣服,我就缠着母亲,哭着闹着要母亲给我也买。母亲看着我满脸的泪水,哄我说:过了二十六家里的猪杀了给你买,别了哭,去玩吧!小时候过年,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穿上新衣服,新鞋,可以大口吃肉,挣到压岁钱。

那时候,我家的经济条件不好,父母辛苦一年挣的钱也只够糊口,过年全指望家里养的那头猪杀了卖了钱置办年货。父母过年依旧是那身旧衣服,洗洗补补又是一年。为了过年我们都能穿上新鞋,母亲经常熬夜到很晚,白天忙这忙哪,晚上还不能早点休息,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母亲那疲惫的身影,深深体会到那刻无声的母爱。

小年刚过,一大早母亲就念叨着该打扫房子了。吃过早饭,母亲让我们姐妹几个把家里的小件东西全搬到院子里,用抹布一个个擦洗干净。母亲则把头发包了起来,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加长把笤帚,进到屋里开始打扫屋顶上一年积下的尘絮。等母亲把屋里的犄角旮旯打扫干净了,我们再把院子里的小件东西一一归置到原处。打扫完了,看着窗明几净、亮亮堂堂的家,我们累并快乐着。母亲常说,过年扫房子就是除旧迎新,房子打扫干净了,心里才亮堂,来年才有精神干事。是呀,这打扫房子就跟打扫我们的心灵一样,心房干净了,生活才会过的开心快乐,活的才会充实有意义。

腊月二十六,杀猪割年肉。这天一大早,父亲就找来几个人,支起杀猪锅开始烧水,杀猪。等猪杀好了,留下我们过年吃的,剩下的全部拉到集市上卖钱,买年货。父母从集市上回来,用卖猪肉的钱给我们买了新衣服,糖果,瓜子花生,年画窗花,还有我们喜欢的几挂小鞭炮。那时候,平时舍不得买的,过年或多或少都要买一些来,给新年添个喜气,过个好年,有个好的开始。

到了大年三十,年就在眼前了。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剁肉、切菜,整个村子里散发着浓厚的年味。母亲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擦萝卜剁肉,准备着饺子馅。我们姐妹几个分工明确,洗菜的、烧水的、扫院子……的各负其责,忙的不亦乐乎。午饭时分,院子打扫干净了,窗花、春联贴上了,火红的灯笼挂起来了,一派新年的新气象。大街小巷时不时传出的“劈劈啪啪”的鞭炮声,夹杂着一股股浓郁的肉香味,更是给年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。

除夕晚上要守岁的。吃过团圆饭,大人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,一边嗑着瓜子看着春晚,一边谈论着过年后干些什么。而我一门心思的就是想穿新衣服,电视节目根本看不进去,就缠着母亲。母亲耐不过我的死缠硬磨,一边从柜子里拿新衣服鞋子,一边叮嘱我干净点别给弄脏了。我迫不及待的从母亲手里拿过来穿上。哈哈,从头到脚锃新,对着镜子左转右看的一顿臭美,那高兴劲就甭提啦。按耐不住这股子兴奋劲,我飞也似的从家里跑出来,相约着村里的几个小伙伴,出这家进那家,吃个糖放个炮,一直玩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才肯回家。

第二天天还没亮,我就被一阵接一阵劈劈啪啪的鞭炮声从睡梦中叫醒了。“过年啦,放炮啦……”。我一边叫着一边穿着衣服,没等鞋穿好就跑到院子里去放炮。年来啦,整个村庄都活跃起来了。鞭炮声、欢笑声、拜年声,声声悦耳;嗑瓜子,吃糖果,吃饺子,口口留香。年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来了,带着美好,带好希望,带着对未来的憧憬,翻开了新的篇章。

过年最忙碌的还是母亲,初一也不能闲着,包饺子,熬菜全是母亲一个人张罗,姐姐们还能帮厨,我只会烧火。八十年代初,农村的经济还比较落后,生活水平普遍低下。虽是过年,饭桌上除了饺子,就是猪肉白菜粉条海带熬的一大锅烩菜,碗里能看见零星的肉片已算是不错的了。回想小时候的年,虽是清贫却令人难忘;记忆深处,那糖特别甜,那肉特别香,那年特别的有年味。

过年可以挣到压岁钱,这也是小时候我们的一个小心愿。除夕晚上心里就盘算着去姥爷家、姑姑家、姨妈家……能挣到几块压岁钱,这钱可以买几个本几支笔……想着算着就睡着。就为那几块压岁钱 ,我们经常要背着年馍走几里路,甚至十几里,二十几里路去走亲戚,有时候路远,走到半路肚子就饿了,到地上一坐,看着背包里的年馍一个个好诱惑胃口呀,舌头舔舔吐沫,口水直流,忍一忍继续走。当时就是那么的执着,尽管有的远房亲戚并不会给我们压岁钱,我们也乐意去,因为可以有糖吃。

时光荏苒,岁月流转。我已不惑,小时候的年也已不复返。站在猪年的大门口细数流年,不变的是苍穹,逝去的是容颜。年去年又来,年未曾改变,改变的只是我们的生活水平,过年时的心情罢了。

[编辑:王颖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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