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岳子云
多少年了
茅草仍长在舅的老房子上
风雨还侵噬着他沧桑的脸
土坯烂瓦的房梁下
再难响起七姥八姨的声
半个世纪了
那个憨憨的邋遢疯子
嘟囔着从舅门前走过
身前背后的破衫烂褂
晃荡了他长长的
没有饥饱,不知冷暖的一生
破旧的房子
悻悻着我的小妗子远去
我一直酸楚,岁月的冷酷
在哀婉的凄切下
寖泪目送她英年归了天地
旧房子,无力翻新
这个生下来就没了爹的老舅
风雪里的积攒
全撒在了绝症的希望上
后日里,留给他的
唯有一双孝顺儿女
窗前大山的脚
挖的支离破碎
房不再有童年的姥
山不再是儿时的俏
唯有峪口前清澈的井
以及那拴在木桩上的驴
房子,大山和多舛的舅